然而直到十月一五日,礼部已经第三回 上折子请皇上定夺人选了,皇上却还只是将折子留中不发。
隆科多也不好再说,这时候再提弘历阿哥就有些刻意了。
于是这日隆科多有点郁闷的回家,与爱妾李四儿嘀咕道:“皇上也不知是怎么想的,若想在兄弟里选一人,自然唯有怡亲王合适,可据我所知,怡亲王早就坚决推辞此事了。既如此,便是选皇子——还有什么可挑的吗?难道不该是弘历阿哥?就算是皇上偏爱贵妃和七阿哥,以七阿哥的年纪,自己还走不了多少路呢,如何能代父祭天?”
李四儿撇了撇嘴笑道:“爷怎么忽然糊涂起来,这才见皇上偏心呢——他越拖到最后才不得不选四阿哥,才显得对储位之事仍有摇摆,若是一开始就选了四阿哥,岂不是昭示众人要立四阿哥?”
隆科多立马捧场:“还是你聪明。”
然后联想了下自己,觉得没准真是这样:比如自己虽有嫡长子岳兴阿,但他自然更偏爱李四儿生的玉柱,所以一直压着不为成年的岳兴阿请立世子,自然是想拖着,寻机会把爵位给玉柱。
想到这儿隆科多就哼了一声:“年家,哼!年羹尧此人很是眼高于顶,实是令人厌恶。”
李四儿抿嘴笑:“爷之前不还卡过那位年将军的二等公爵位吗?只怕人家要恨死你了。如今是没法拿你怎么办,可若是人家亲外甥做了太子……”
隆科多再次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峻的哼声。
就为了这个,他也不能让贵妃的儿子做太子。
十一月七日,皇上将折子朱批返回户部,圣谕命皇四子弘历祭景陵。
朝中微有哗然。
且说自打先帝爷起,就有派遣皇子祭陵的传统,只是终先帝爷一朝,也没派过未成年的皇子。
皇上这回命四阿哥代祭,难免让人有些咋舌,论长幼论出身,都是三阿哥更胜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