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过了节后,皇上却并没有再次加罪廉亲王府。反而为着廉亲王跪了几个时辰病了,皇上还屡屡降旨安慰,圣旨道:深盼廉亲王早些痊愈,再为朕分忧。
八福晋气的掉眼泪,在廉亲王病榻前道:“皇上这是钝刀子割肉,非要折磨咱们罢了。”
八爷很看得开:从前零零散散的,他们也未曾少给老四找过一点麻烦,既如此,也该愿赌服输。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就该认了。
但八爷的认输,不是躺平等死。
他要将最后的一点力量,用在将来。如果天侥幸,老四顾忌名声只圈禁兄弟,那他说不得还能看到结局那一日。
很快,八爷通过已经被废的平郡王,传给远在西北的年羹尧一个消息:正大光明匾额之后的储君,至今是空着的。皇上所属意,唯有七阿哥,他只是等着七阿哥长大而已。
廉亲王自认一生看人精准。
哪怕与年羹尧接触不多,但他也有些了解年羹尧的性情,那是个有才且自负的人。
虽说年羹尧是科举文人出身,但从戎多年,骨子里早浸上了一股子杀伐将士的气质。
这种在生死战场上滚过的人来说,对天子的畏惧便远不如文臣。
毕竟天子能怎么办,最多也是让他们死罢了。
死亡,对于前线的将士来说,并不是一个陌生的词汇。
说来世事总是如此,靠着真本事打出一片天的人,往往要败在自己不屑的人情世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