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也有了些空闲,便多来了两次景仁宫请安。

宋嘉书却只觉得弘历不对劲。

虽说她知道弘历这个月过得很忙,可弘历的样子不单是忙碌的疲惫,倒还有点意气消沉的颓唐,似乎受了什么很大的打击,又要勉强振作似的。

宋嘉书是真不明白:据他所知,弘历最近只是被皇上委以任务,并没有受到任何斥责。

且皇上前日召她去养心殿的时候,说起儿子,明显对这回弘历弘昼的表现颇为喜爱,甚至矜持的夸了一句:“难得他们不整日憨玩,也能为朕做点事儿了。”在雍正爷那里,这就算是明显的表扬了。

那弘历为何一副受了打击的形容。

然宋嘉书在晚点前问了两回,弘历都是笑道无事,第二回 更道:“额娘多虑了,儿子只是这个月累了。”

宋嘉书:啊,孩子到了不肯跟大人交流的青春期,确实有点头疼呢。

且说弘历每次不高兴的时候,宋嘉书都能在他脸上看到四爷的影子。

父子血缘是一种很微妙的东西,哪怕弘历的脾气从小就稳当的惊人,看起来跟皇上南辕北辙,且弘历在政事上的许多观点,都是在康熙六十一年,由康熙爷亲手教导出来,行事作风也更像康熙爷。

但有时候,皇上和弘历的神态,还是像的如同一个模子卡出来的。

待用过了晚点,宋嘉书便道:“这石榴树虽是今年初才移进来,倒是没碍着结果子。如今也熟了好些,你要不要亲手摘几个,明儿给你皇阿玛、皇额娘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