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见懋嫔局促小心的样子,自也不为难,点了点头,又对宋嘉书道:“难得你心大。”竟不计较这些事儿。

按说皇上特许从凝心院移植一棵树,要是爱掐尖的嫔妃,必不容人蹭这样独一份的恩典,这样才能显出皇上偏爱不是?

宋嘉书只是笑了笑:“都是皇上皇后娘娘的恩典。”

皇后便颔首道:“只是这挪树之事急不得,一来年前宫里诸事繁多,二来移动这些经年的花木,需要仔细算一算日子。如今你们身份也不同了,到底是在宫里动土,不好随便行的。”

宋嘉书和懋嫔自然都表示,我们一切听从安排,一切按照钦天监算的吉日来走。

偏武氏又听见了此事,便出言笑道:“还好是熹妃娘娘的体面,懋嫔娘娘的花椒树才有了着落。不然熹妃娘娘不知道,懋嫔娘娘养了两只老大的白鹦鹉,叫的可响亮了呢。最近是昼也叫,夜也叫不说,还到处扑棱着翅膀乱飞,臣妾跟郭妹妹都被吵得睡不着觉。”

宋嘉书就见懋嫔脸上浮出一层羞愧的红色来。

虽说她现在是主位,但她素来无宠,跟武氏郭氏也平起平坐久了,竟不能以身份弹压,反而还要出言解释:“辛苦两位妹妹了,原是那鹦鹉二十多年来都习惯了站在那花椒树上,一时没了那树,它们就乱飞了去寻……”

郭氏倒是腼腆小心,直道无妨。

武氏却是个你软我就硬的人,一见懋嫔反而跟自己赔小心,就越发要在皇后和众人面前显示一下自己的委屈:“懋嫔娘娘既知道它们只是扁毛畜生,蠢得少了棵树就乱飞,何不拴了它们在架子上?臣妾听说,它们有一次还飞到御花园去了,这可是……”

宋嘉书蹙眉听着的时候,耿氏已经发话了,她呵呵一笑:“哎哟,我竟不知道,景阳宫是武贵人你在做主啊,不知道的以为你是主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