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要道别,有外人在自是不方便。
胤礽对此倒是微微有点诧异,觉得这孩子倒是难得细心,也没有仗势霸道的意思。如今胜负尊卑已分,君臣已定,这孩子作为新出炉的皇子,没有骄矜礼数周全不说,还有这份体贴,也是难得。
这个孩子未来会是什么样呢?
老四的孩子少,又无嫡子,将来储位只怕又是一场乱子。只是结局如何,自己怕是看不到了。
于是胤礽便解下腰上悬挂的一块羊脂玉佩:“你的名字是弘历?听小太监们说,你曾入宫被皇……大行皇帝教导过些时日。这玉佩,也是曾经大行皇帝亲手赏我的,送给你吧。”
弘历上前恭恭敬敬的接了,慢慢退出门去。
咸安宫门口,立着手持兵刃身着甲胄的一纵兵士,领头的还是老熟人,隆科多的亲信额宜苏。
经过畅春园一夜,额宜苏跟弘历也熟悉起来,甚至还有点同舟共济之感。
见了弘历自己出来,也就比较敢说话:“阿哥爷,差事可顺利?”
弘历点了点头,手里捏着方才二伯父送的玉佩。
这些日子太多事情扑面而来,哪怕在丧仪上,说是在哀悼,弘历也是按照阿玛的吩咐,随时警惕着,观察着他那些叔伯和堂兄弟们是否有异动,没有一丝放松的时候。
直到现在。
直到现在捏着当年皇玛法带着殷切期盼,送给最爱重嫡子的玉佩,弘历才真正觉得,皇玛法去了。
他真的很思念皇玛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