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弘历是真的有些想额娘和弘昼了。这宫里的人,没有额娘的安宁,也没有弘昼的纯粹。他每日跟人打交道都要绷着十二万分的精神,说些思量过千百遍的话。

他攥着两枚铜陀螺:现在的他,跟五岁时十分孺慕皇帝兼祖父,只想拜见皇玛法的他已经不一样了。

现在的弘历,已经明白这件事背后的意义。

他会替阿玛额娘做好的。

——

时间在宫廷的日晷上流逝而去。

转眼已经到了三月中旬。

雍亲王中,宋嘉书并不知四爷在忙什么,最近他忙的连后院都不怎么进,连最喜欢,最常见的七阿哥都少见了。

总之,弘历一日没有因命格不好被赶回府里,宋嘉书就一日笃信着四爷已经解决了这个问题。

这一日的乾清宫。

批过了一摞折子,康熙爷也就搁了笔,活动了一下酸痛的手腕:“叫顾问行也给弘历准备一套行头,下个月往塞外会蒙古的时候,把他一并带上。”

说着还笑了笑:“朕还记得,从前叫老四教十三功课,对着个弟弟,老四都严得很。倒天生是个严师的模样,想必教孩子更不用说,弘历还小呢,倒比他十四叔家里的兄弟们都稳重。稳重虽好,但也该多出去跑跑,别失了少年人的锐气才好。”

梁九功连忙答应下来,记在心里,准备一会儿去内务府告知总管顾问行。

见康熙爷没了别的吩咐,他就准备往外退。

刚退出门口,就见钦天监的人手里捧着折子求见。梁九功只得又回来一趟通传。

钦天监的人跪在底下,双手举过头顶奉上算好的折子,然后等着皇上金口问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