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后,弘历照旧要去前院读书。

宋嘉书给他理着大毛衣裳上的绦子,嘱咐他注意身子骨,大膳房送的牛乳要每日都喝,多吃肉蛋,少熬夜之类的琐碎话语。

弘历都一一点头应了,还带了歉疚:“原本今日额娘的生辰,阿玛说准我半日假的。只是……我推了去。额娘,明年一开春,皇玛法就要再次大驾圆明园赏牡丹,阿玛说了,这回我们兄弟几个都去。儿子这些日子实不敢耽搁了功课。”

宋嘉书微笑:“这有什么,又不是在我跟前坐着才是孝顺,你如今忙的这个样,有半日的功夫,能好好歇歇额娘就比什么都高兴。”

弘历也就笑了。

他看着额娘的面容和眼睛,依旧是如从前一样平静温和。

让他想起,当年皇玛法第一回 大驾圆明园。小小的自己,对不能见皇玛法满怀遗憾。而额娘,却还是这样平静如水。

额娘的凝心院,温馨而安静,像是永远停驻在夕阳里的一艘船舶,等他回去。在他心绪翻滚的时候,想一想就会安稳许多。

宋嘉书知道弘历的压力:到时候面圣,弘时是长子自然是打头的,福惠这个幼子,却是四爷心心念念的小福星。四爷对一个人好起来,那真是掏心掏肺的夸赞,成天把这个儿子放到嘴里来念叨。

福惠如今还不足周岁,但已经学了些简单的称呼。

等到明年开春,应该也能顺溜的给皇玛法请安,七阿哥生的又雪团一样可爱,稚子自然更对皇玛法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