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昼此时已经基本翻了一遍,指着两个明显包装不同的匣子:“四哥,这是给三哥和七弟的?”

弘历点头:“三哥眼光高,我只怕我挑的他看不上,这是请阿玛身边一位清客相公帮着挑的一套湖笔,和一块砚。阿玛瞧过也说还能入眼。”

宋嘉书捧着茶杯:很好,这是为了堵三阿哥的嘴,免得他在弘历送的东西上做文章。

弘历指了另外一个大一些,颜色也鲜艳些的缠枝花纹盒子道:“这是给七弟买的些幼童玩意。并不贵重,只是内务府不大做的一些民间孩子的玩器。”

宋嘉书含笑:弘历倒也知道,送去东大院的东西基本就要不见天日了,索性不买贵重的——年氏护七阿哥如捧着易碎的明珠一般,外面的东西再不可能近七阿哥的跟前,只是弘历这个做哥哥的那么个意思罢了。

弘昼仍旧在箱子前面坐着呢,此时指着第二箱右侧的一小半:“四哥,这些可不是什么特产土仪吧。”

他手指的这半箱,光华璀璨,多是些金玉玩物,个个看起来都价值不菲,哪怕一个小小的花囊估计都比剩下半箱土仪值钱。

弘历点头:“这是阿玛所经途中,官员们送的东西。”各州县官员听说雍亲王要来视察,跟知道天仙要下凡的反应也差不多了,从衣食住行到伴手礼都准备的精细无比。后来听闻雍亲王还带了个府里的小阿哥,又连忙打点出来一份给小阿哥的礼。

故而弘历也一路收了过来,极大的丰富了自己的小金库。

不过这些金玉器物,他见得多了,也不太在乎。更是通过这一回跟阿玛出门,明白了一个道理:有权势的时候,金玉之物恨不得自己跳到你身上,躲都躲不开。但没权没势的时候,就算金满箱银满箱,也都是保不住的——他亲眼看到自家阿玛这回干掉了两个贪污过甚的县令,直接将财产收归国有。

弘历见弘昼翻看,就道:“弘昼,你喜欢什么就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