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白宁说起来:“好在咱们不用裹足。”白宁却道:“如今也只有满洲姑娘这样行了,现在外头汉人还是流行裹足才好看,旗人姑娘为了选秀才不得不留住天足。”否则属于违法行为。

两个人边说边走上翻花亭,准备穿过去看迎春花。

还没走过去,风倒是吹来了细细的哭声。

宋嘉书止步,仔细看了看,发现是董鄂氏正在对着自己的乳母哭,她哭的伤心又憋屈,哭音里头还夹杂着哽咽的泣诉。

“回去吧。”宋嘉书悄悄带着白宁绕开。

要强的人是不要人可怜的。

真想被人看见被人安慰怜悯,董鄂氏可以在福晋正院哭,在自己的茂昌院哭,何苦顶着风坐在这光秃秃没人来的园子里哭。

她既要躲着,便成全她吧。

宋嘉书觉得心里坠的发沉。方才她还在庆幸,说是清朝满洲姑娘不裹足,确实,大清不让女人裹足,但却裹了脑子。

女人的命运,都得系在男人身上。

是以,哪怕董鄂氏这种出身的满洲姑娘,本人资质不错,脑子也绝不算糊涂,但在被丈夫不喜后,也只能躲在冬日的园子里哀哭。

宋嘉书再次清醒的意识到,自己是生活在怎样的一个地方。

有了董鄂氏这个小插曲,宋嘉书今日的锻炼,就觉得没滋没味的。

白宁怎么能明白,自家格格是在感慨女人这个群体的命运,她还跟白南奇怪道:“素日也不见格格喜欢茂昌院的董鄂主子,怎么见她哭了一会,格格也不高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