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时一进书房,就面对了四爷一阵狂风骤雨。

如今四爷已经有一点摸准弘时的脉了:你不能暗示他,你要明明白白告诉他,否则他不定领会成什么意思,给你干出什么事儿来呢。

于是四爷明白的告诉他:不许再跟老八府上的弘旺混,从今后要好生待自己的嫡妻。

弘时被敲打了个满头包。

四爷懒得见李氏,又不好跟儿媳妇说话,于是把敲打李氏的事情交给了福晋。

福晋对这种额外加班,一向是欢迎的,觉得可以多多益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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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宋嘉书听说此事,倒是更替董鄂氏担心起来:男人的心思,有时候云波诡谲深沉如海,有时候却又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董鄂老尚书自然是个爱女心切,也是个有本事的人。

可他大约并不知道,后宅里头,一个做婆婆的,哪怕表面好了背地里又能给媳妇多少磋磨。

“大概也是实在没法子了吧。”宋嘉书一手抱着手炉,一手拨着薰笼里的碳灰,轻轻叹息了一声。

白宁劝道:“格格早些睡吧,旁人院里的事情与咱们何干呢?”

果然次日请安的时候,自己被福晋敲打,儿子被四爷敲打的‘双敲’李侧福晋脸色十分不好看。

她当着众人倒没再对董鄂氏横挑鼻子竖挑眼,只是带着笑道:“唉,你们还记得我从猫狗房抱的那只绣球猫吗?昨儿还想咬人呢,唉,真是命里不修,别人的猫拿耗子,我的猫倒反过来挠自家主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