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耿氏也就换了脸色,只叫弘昼:“你这孩子又疯啦,这么冷还往你四哥身上灌雪!”然后催着两个人赶紧走,回去喝碗热姜汤才是。

还不及走,只见雪里奔过来一个小太监,在廊下跪了请安:“爷要传四阿哥五阿哥去问功课。”

弘昼脸上的笑顿时凝固了,脸皱成了一个囧字。

弘历松开手,整整衣袖给那小太监扔了个荷包下去:“你去吧,我们这就过去。”

小太监连忙捡起来谢恩又跑了,可怜见的大冬天冻得哆哆嗦嗦。

宋嘉书道:“总不好里头衣裳湿漉漉的去,回去换一件吧。”

弘历想了想:“不用了额娘,阿玛屋里一向暖和,回去折腾一趟只怕来不及。”然后又看了看脸上写满了不开心的弘昼:“我们还是赶紧去吧——弘昼这几日功课做得马虎,只怕阿玛不能高兴,再去晚了更要落不是。”

宋嘉书和耿氏就站在廊上,看着儿子们匆匆而去的背影。

弘历今日穿的是宝蓝色的衣裳,领子上因为沾了雪,就洇湿了一块,变成了深蓝色。

两人一进门四爷就看见了,略微蹙了蹙眉。

“这是怎么了?”

普通人家的公子尚得做到衣冠整洁,何况他们这些皇孙。

弘昼听了这话,不由心虚地往回一缩,四爷就点他名:“弘昼,又不是问你,你动弹什么?”

严父慈母,在古代这不是一个词,而是现实。

四五岁的时候,弘历弘昼还常得到阿玛牵个手,温言鼓励两句,随着他们正式上学,四爷的脸也一日比一日严肃,几乎是庙里阎王爷活了站在二人跟前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