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爷先是皱眉,又是一笑:“罢了,皇阿玛都说这话,难保旁人不说。”
当年皇阿玛当众说自己是受制于女人,所以无子,让自己福晋背上悍妒之名。1
说白了,大约也是皇阿玛对自己的鄙薄,让天下人看到的鄙薄——这个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管不住,你们居然推举他为贤王能做大清的皇位?
此事当时何等难堪,现在八爷说出来,除却感慨却并无什么羞恼之色,可见他的城府。
倒是九爷自悔话多了,提起八哥的伤心事来,于是连忙用茶水再烫一个紫砂小杯,然后给八爷倒上茶:“天冷的很,八哥快过来喝盏茶暖暖。”
听弟弟一招呼,八爷也不站在窗子前面搞对月临风感慨万千那一套了。
他被冷风吹了个透心凉后,也连忙关上窗子回来抱着手炉,把风渡潇潇的鹤氅也换成了大毛袄。
九爷看着八哥裹成熊,‘噗嗤’笑出声来:“是啦,八哥,比起好看来,还是暖和要紧些——咱们也不是二十啷当岁只爱风度的时候了。我还记得老十有一回跟咱们赌气要风度,大冬天的就挂一披风,策马狂奔,喝一肚子风第二天着了风寒,还腹泻的起不来。”
想起少年意气趣事,两人皆是会心一笑。
那时候,兄弟间,争的就是这点子面子意气。
这如今,就在挣命了。
八爷放下这些惆怅,只道:“十四在西藏一切也顺利,只是眼见得要入冬,只怕拉萨城易守难攻。正好趁着这段时间养养兵马,与将士们也再走的近些。等天气回暖,只怕最晚明年夏,此战就能功成。”
九爷转着杯子一笑:“是啊,当时老四装个好哥哥的样子,把十四推了出去,若是十四立下如此大功,不知道老四后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