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书坐下后,有点醒悟:怪不得四爷昨儿不年不节的置办了酒席,跟十三爷喝酒呢。
年羹尧在西北再进一步,他自然高兴。
十四爷作为抚远大将军,平郡王也爵高位重,两人都在西北,跟四爷都不是一路人。
年羹尧却能在这两位手下挣扎出来,做了四川总督。四爷的心也可以安一些了。
宋嘉书这还是不够了解四爷,年羹尧作为他的钉子,牢牢钉在西北他固然高兴,但还不至于让四爷高兴到跟十三爷喝酒。
四爷真正高兴的是,《皇舆全览图》终于勘测绘制完毕。前后共十年,大清的版图才终于勘测完毕,一五一十落在纸上。皇上带领所有的皇子一并观看,纵览国土令人心潮澎湃。
于是四爷就拉了十三爷来喝酒。
两人边饮酒边讨论,只可惜西藏、准噶尔等处还未平,不得彻底入国图。
他们都是爱新觉罗氏的皇子,旁人看地图是地图,他们看地图,就是看自己家的宅基地。
看着哪儿还缺点真是难受。
两人慷慨激昂讨论了半夜,四爷看着十三爷为此兴奋而明亮的眼睛,心里又是欣慰又是酸楚。
欣慰在于老十三就算被皇阿玛厌弃,也从未自弃。只看他对朝事的敏锐就知他并非颓废自弃之人,肯定一直勤勉于学习。
正因此,四爷那酸楚就更深了:在他心里,十三弟那真是文治武功俱全的好孩子,怎么看怎么不比老八差,甚至十四也要强。偏生他的宏见只能跟自己说说,出门后又成了个默默无闻的光头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