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难得有个睡懒觉的机会,睡饱了起来,坐在镜子前面还有些发晕。

白宁带着白露去茶房热提回来的早膳,屋里是白南给她梳头。见她拿起头油,宋嘉书连连摆手:“不出门可别梳的那样紧的两把头,再抹上头油,真是处处不爽利。”

时人发型讲究个油光水滑的板正,有一丝乱发去请安,都是丢人现眼,宋嘉书再不喜欢油头,也得咬牙忍了,每每梳好头发看镜子,都觉得自己像一只油光水滑的海豹。

白南见主子睡饱了,也把憋了一上午的话往外倒:“明明是爷自顾自来了要喝酒,连苏谙达要劝都挨骂,格格如何劝得?偏生福晋还要格格闭门思过!”

宋嘉书还没说话,正好白宁进来,眉毛都立起来了,对白南道:“你这张嘴!”

白南泄气。

宋嘉书只笑,然后热切问道:“有什么好吃的?”补眠补得也饿了。

待宋嘉书喝第二碗红稻米粥的时候,白宁边给她夹小黄瓜边问道:“格格,今日本该是四阿哥回来的日子。”

白宁沉得住气,只看四爷早上走的时候没生气,福晋除了让闭门思过也没罚别的,就知道没大事。

唯一可虑是闭门思过,那四阿哥还能回来吗?

整个凝心院自然都指望着四阿哥出人头地,白宁能等到宋嘉书喝第二碗粥再发问,都是她的耐性好。

虽然正月还没出,皇帝还没上班,阿哥们却早就开课了。

大清的教育问题一向很严苛,皇子们在宫里读书,每年就歇几日:万寿节、圣寿节、颁金节、冬至、过年,自己的生日都不一定能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