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当真是喝多了,他堂堂雍亲王,也不要人服侍了,亲自拖着分量不轻的檀木圆凳,拖过来坐到了宋嘉书身旁,感慨道:“弘历读书倒是比弘时还明白些,你不知弘时做了些什么……”

宋嘉书咬牙:好嘛,堵回去一句要命的,下面还有要她跟弘历两命的。

弘时的不是,她跟弘历可以私下自己弄明白,但不能听四爷说出口。

她看着空无一人的屋里,再看看吐槽欲泛滥的四爷和桌上的酒杯:既然大爷您非要说,那为了我自己,只能把你喝到断片了。

宋嘉书耳朵里灌着四爷对弘时的不满,手上端上了新酒:“您心里苦,难得放纵一日,妾愿陪您到底,过了今夜,语不传六耳。”这是怕四爷天赋异禀,醉了不断片,那她也有个退路。

四爷端过酒杯一饮而尽,叹了一声又拍了拍宋嘉书的手:“你是个好的啊。”

——

次日是一个难得的晴好天气。

四爷不是个耽于享乐的人,从六岁入上书房起,就是凌晨五点前起床,等自己开府,去朝上站班的时间不变,起得只有更早,没有更晚。

生物钟摆在这里,他睁开了眼睛。

然后又闭上了,只觉得阳光实在刺目,连着他的头都刺疼一片。这种不舒服让人烦躁,刚要发火,却见床铺一应陈设都不熟悉。他勉强睁着眼想了片刻,才想起来,昨日是到凝心院喝酒来了,看样子是醉了就躺下了。

再想具体的,就有些头痛,便准备先起身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