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这些日子就且顾不上府里,跟四爷一样,眼睛都放在外头。
白宁在后面帮她抱着手炉:“格格看看雪就进屋吧,年节下不好请大夫的,可别冻着。”
宋嘉书退回屋里:“今冬雪多,弘历和弘昼回来又好堆雪人了。”
如今院子篱笆旁还堆着一个有点歪的雪人,它头上像模像样的带着斗笠,眼睛上塞了两块炭,一个胡萝卜插着当鼻子。
白宁抿嘴笑:“咱们四阿哥长大了,要不是五阿哥缠着要玩,只怕阿哥不肯堆。”
宋嘉书点头:在皇家也孩子不了几年了。
如今弘历的功课倒有许多是史书和律法条例,四爷在培养孩子上,也是强迫症的很,一日日上了发条的钟一样,颇为紧张。
但宋嘉书明显觉得,弘历很享受这种紧张。
三岁看老。
历史上长寿的,坐皇位坐的久的皇帝也不少,人老了难免有些放松惰性,乾隆的政过且不提,但有一点是很少有皇帝做的到:一直到死的那天,他都牢牢抓住了至高无上的权利,从来没被人夺走威胁过。
齐桓公晚年凄凉死于暗室,玄宗被国乱逼的吊死贵妃退位上皇,可乾隆帝,可是勤奋的抓着权利直到最后一秒。
这样的人,从幼年起就不会是个懒惰扛不住压力的人。
宋嘉书想,要是自己穿成李氏,有弘时这样的儿子,她就不叫他争了,老实听话快活做人,反正不是那块料子,求个一辈子平安就行了。
可弘历,他是跃跃欲试的,对权利的向往是骨子里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