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进门要争宠,自有年侧福晋这位镇山太岁,要做耗,那还有福晋这个如来佛祖。
耿氏招手叫白宁给她上第二份冰碗,见宋嘉书还在这儿姜太公钓鱼呢,不由“哎哟”一声:“我的姐姐哎,你忘了爷原是定了带着咱们一道去圆明园吗?如今又来了人,谁知道怎么个变数。”
宋嘉书点头:原来耿氏是怕被挤掉名额。也是不想府里再起波澜。自打李侧福晋被关了禁闭,这些日子府里堪称是岁月静好了,宋嘉书去请安前也不用做心理建设,告诉自己不要动气不要理会李氏了。
如今又来了个新人,谁知道又要生出什么事来。
耿氏继续跟她播报:“听说张佳氏阿玛是工部的笔帖式。若不指给爷做侍妾,多半就是撂了牌子自行聘嫁。”
这样身份不够的旗人女孩,基本就两条路。
宋嘉书也摇了摇手上的扇子,用凉风驱散燥热:“说不得她也不乐意入府。”
这会子可没人知道雍亲王是皇上,但倒知道雍亲王已然四十多岁,从福晋到侧福晋到格格队伍齐全。凡在旗的人,都是吃国家粮食的,不愁吃穿饿死,父亲再做着一点官,家里日子更不会难过。这样中产之家养出来的正常女孩子,人家说不得更愿意做个正头夫妻,嫁个人好好过日子哩。
但被康熙爷随手一指,从此也就得‘一入王府深似海’了。
耿氏扇子下头的一串碎玉珠子,随着她手的摇动,已经缠在了她丰润的手腕上。耿氏也懒得去解,只是笑道:“姐姐这话错了。进咱们府她要是还不忿,那就该想想被圈起来的那四位了。”
宋嘉书忍不住一声叹息。
耿氏说的是四个倒了血霉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