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心里苦:他哪里能说弘时叫他失望太过。他原是想着不立世子这件事也算砥砺弘时,加上自己也费心开导了他,若是经此一事弘时能不破不立成长起来,倒是好事。

到底也是长子,自己自然会重新考量看重他。

谁料弘时别说不破不立,而是直接躺倒。

自打不立世子的消息传到府里,李氏也‘病了’后,弘时索性也报了病,日日在屋里躲着。见了自己这个阿玛很有些木讷讷的,宛如霜打了的茄子,雪地里的皱巴巴的小白菜,让四爷一看就怒其不争。

每三年一次大选,皇上要给各个秀女和宗室之间指婚。

爱新觉罗氏如今已经很庞大,还有各种不可忽略的亲戚,总不能指望皇上记住他们谁到了年纪该有个媳妇。因而大选的时候,宗人府和内务府都会上报一下,京中需要婚事的大好青年。

所以四爷也不怕弘时连个媳妇也没有,只要宗人府报上去,又是皇上的亲孙子,好坏肯定得有一个。

四爷就没有进宫为儿子的婚事活动:在他看来,弘时也不要有个太煊赫的岳家为好。

尤其现在京里各方势力犬牙交错,这万一弘时的岳家再是个墙头草,更是给四爷添乱。

于是他索性做出一切听上裁的意思。

四爷也了解他皇阿玛,这些年真是越老越独断专行,按理说他这样‘懂事’,皇阿玛该高兴才是,怎么还特意把他拎过来问呢。弘时又不是个在皇上跟前挂名出彩的孙子,四爷的警铃大作,总觉得是有人坑他来着。

果然,四爷的警铃还是很准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