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西侧间,弘昼左右手同时转两个陀螺,弘历也不跟他抢,就坐在旁边看着。弘昼玩了一会儿,绕着桌子来到弘历边上,趴在他耳朵边:“四哥,额娘不让我告三哥的状。”
弘历点头:“阿玛不喜欢听人告状。”
弘昼脸涨的通红:“四哥,那咱们以后只能躲在屋里玩这个吗?”弘历伸出手,拿过两个磨得光润的铜陀螺。
“弘昼,等咱们长大就好了。”
弘历想起几天前的清晨,他没有告诉额娘,连她给自己做的竹蜻蜓都被扔到湖里去了,也没有告诉额娘他院子里的小太监被打了。
他只是有点眷恋的,不舍得放开额娘的手。
到了前院,他没有直接去书房,而是去了湖边。小豆子跟在他身后,苦着脸道:“阿哥,早起湖边湿冷,让人知道奴才的脑袋就没了。”
弘历不理他,站在湖边看了一会儿。
别的东西都已经沉到了湖底,但半只蹴鞠还被水草缠着,浮在上面。蹴鞠外面有额娘给自己做的网袋。
额娘说双手抱着球,怕他跟弘昼跑起来不稳当摔倒,所以用丝线编了几个漂亮的七彩网,把球兜在里面,能让他们单手拎着球走。
如今那漂亮的七色彩线勾出来的网,就脏兮兮的缠在岸边的几丛草木上。
“阿哥爷。”小豆子虽比弘历大些,但也只是十二三岁的年纪,从小伺候他情义也深,双眼包着泪问:“奴才偷偷下水给您把蹴鞠,至少把格格亲手做的网袋给您拿回来吧。咱们藏在屋里头,别叫人看着。”
却见四阿哥摇摇头,又带着他去了前院,然后照常读书上课。
弘历再见到弘时的时候,还是恭恭敬敬的喊一声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