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是年羹尧写的:“今日之不负皇上,即他日之不负王爷。”2

四爷眉眼一跳:年家的效忠……哪怕是年氏入府,也都是一贯是隐晦而心照不宣的。但这样明明白白写出来,才是真正的投诚,是将把柄交付在自己手里的。是拿定了主意要站在自己船上不下来了。

春江水暖鸭先知。年初皇上那一病,以及病愈后那封把自己描述的病弱的圣谕,都像是水底最深的暗涌。天下看起来还是那个天下,但人人都动了起来。

四爷捏着年羹尧短短一句话的信纸,坐到了半夜,然后起笔写起了折子。

——

西藏的军情到底离京城格外远,京中达官贵人还知道这件事,只怕百姓们都不知道,只看粮食价格都没有波动就知道了。

对各府的女眷来说,也只是听一耳朵就过去了。

耿氏这些日子都来跟宋嘉书一起裁儿子们的衣裳。

宋嘉书裁完了四套棉布的,又去库房转了一圈,搬了些软纱出来。耿氏笑道:“姐姐,这不是咱们做帐子或是做夹背心时候用的纱吗?难道你要让他们男孩子穿着红红绿绿的纱衣吗?”

宋嘉书认真点头:“棉布吸汗,但这个才凉快呢,做两身试试。”

耿氏不肯接受这个创新,就只伸着脖子等着看。

她手里一空下来,就必须抓点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