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书就跟她招手:“快过来,早给你备好了手炉和脚炉,你就坐在这儿暖和一会儿,先不要离火盆太近,不然仔细一冷一热烤坏了脸上的皮肤。”

白宁看着炕下面摆好的绣墩,绣墩旁搁着的黄铜脚炉,桌上备好的铜手炉和一杯热腾腾的红茶牛乳,忽然觉得眼底一湿。

她是打宫里长大又被拨到王府的丫鬟,从宫里熬过,便知道主子们用人,为了让下人忠心自然也赏赐。

可就像四爷养的狗一样,抓了兔子给骨头,办了差事给银子。

办不好就该饿着或者打死。

而办好了,假如这狗残了,也不可惜,顶多再换一只就是了,外头无主的下人跟野狗一样多。

就像方才见李侧福晋带着绿波跪在外头,绿波里头可没有穿什么羊皮小袄,冻得脸都青了,摇摇欲坠。看上去要大病一场。

谁会拿奴才当个人呢。

可主子拿她当个人,想着她出去办事会冷,还想着她是宫女不能伤了面皮,否则不能当体面差事。

这样的主子,她就是为主子死了也无妨的。

白宁福身然后坐下,踩在暖烘烘的脚炉上,连忙端起茶。

宋嘉书拿了块柿饼笑道:“先等等再喝热茶,冷风灌上热茶,容易肚子疼。”

其实前世倒没有人这样在乎她,这些都是她的生存经验。下意识就带了出来。

白宁握着茶盏,越发觉得喉头哽咽。她方才作势想喝茶,是想咽下泪意,谁知这会子被主子这话招的更想哭了。

宋嘉书也发现了她的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