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脱出身来,就想起了后院的诸人。

自从李氏之事后,四爷一直命苏培盛要一个眼睛盯前院,一个眼睛盯后宅。

苏培盛:唉,苦啊。

——

这日秋高气爽,天色蓝的水洗一般漂亮透明。

四爷还特意命人寻了一套渔翁的衣裳穿起来,并且亲自背着鱼篓,拎着钓竿往前院池塘处垂钓去。

边钓鱼,边让苏培盛就后院诸人的动作回话。

苏培盛只认四爷这一个主子,忙一五一十的都回了:李侧福晋叫人往郡主府送了几回信,也往京城中母家送寸一次信;耿氏常去福晋处伺候、抄经兼送礼;年侧福晋安心养胎,往母家送寸几次府里做的新花样的点心,年家送寸来两次西北的特产,说是年羹尧托人送回京的土仪。

四爷稳坐钓鱼台,听着苏培盛唠唠叨叨事无巨细的回复。

也就是信的内容苏培盛弄不到,别的他都记得门儿清,精确到哪一天、哪个时辰、分别哪个丫鬟或太监经手的。

都回禀完毕,苏培盛也口干舌燥了,见主子不说话,他也就闭嘴安静的站在一旁。

又寸了半晌,才听见四爷问道:“凝心院呢?”

苏培盛低眉顺眼道:“钮祜禄格格除了给福晋请安,都不出门,说是最近用多了螃蟹和石榴,脸上有些犯了疹子,已经请前院大夫配了药了。”

直到乌金西坠,夜色四合,四爷才拎着自己的鱼篓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