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白南也是为主子憋了一肚子的委屈,这会子见主子问起来,根本不顾旁边白宁‘杀鸡抹脖子’的各种威胁动作,竹筒倒豆子一样开始往外蹦话。

“论资历,格格十三岁就进府了,也是府里十多年的老人儿了。除了福晋和李侧福晋,谁都比不过格格。”

“论儿子,咱们格格也有四阿哥这个儿子。”

“论为人,前两年爷大病的时候,就是咱们格格昼夜不离的伺候着,真是又有功劳又有苦劳。”

白南说着说着眼圈都红了:“李侧福晋入府的时候也是格格,有了阿哥也熬了十年才由爷请立了侧福晋。有这个先例在前,再往下,这两年怎么也该轮到咱们格格升侧福晋了。”

“可偏生年侧福晋去年入了府,一入府就是侧福晋。”

“但凡她晚进府两年,格格早就封了侧福晋了。”

白南看着宋嘉书,几乎把“格格,你咋命这么苦”刻在了脸上。

虽然侧福晋和格格都是妾室,但入了玉牒,地位可提高了不止一点,起码是个有身份的人,换句话说,侧福晋是国家认证的小妾,还有数目限制,岗位稀少珍贵。而格格这种数目不限的平常小妾,自然就矮侧福晋许多。

一个王府,只能有一个福晋和两个上了玉牒的侧福晋。

从前,人人都把钮祜禄格格当成了未来第二位侧福晋。

可年氏一入府,钮祜禄格格顿时就从待放的堂上花变成了地里的小白菜——府里人人明白,除非哪个侧福晋不幸横死,否则钮祜禄格格这盘菜算是彻底凉了。

差一步成为侧福晋的格格。

差的这一步,就永远迈不过去了。什么叫咫尺就是天涯,看钮祜禄氏就知道了,估计这府里觉得钮祜禄氏命不好的,绝不止白南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