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不能以现代人的眼光来要求书里的古代人,叶斐的位置上,他有不得不顾虑的事情。
最后辩论以卫安沁要求叶斐一并辅导她策论,要是她有进步便不追究为结局。
墨染完美沦为工具人,不过她这个工具人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而且她还想在此情此景大喊一句,拜托了,请大家不要为我争吵了。她大概是被蔺孤清打击太大,脑子坏掉了。
亏得这对别扭c打情骂俏,她就在这种看电视剧的状态里,精神上暂时获得了几日的放松。
可是,有些事总是得面对的。
蔺孤清的伤好了,她必须和蔺孤清一同去学堂,在接近封闭的窄小空间里,与他独处一段无比漫长的路程。
她想了一夜,今日两人见面会是什么情景,千百种的可能都在脑海里面预演过,她以为她可以完全平静地面对蔺孤清,在看到他的时候,她的自信土崩瓦解。
他清减了许多,本来就称得上瘦削的身体,看上去更单薄了。她定定看着他从远行近,步子不快,大风吹起他的几丝乱发,他用手撩拨,很快又被吹乱。眼睛里看着的是远方,看不出焦距,视线穿透了她的存在,在走近了马车,才略一偏头,朝着她那边。
她却不敢看了,眼皮一垂,盯着他那双黑靴,略一停顿,抬脚上车。
不想面对,不想被他看到,想藏起来,想装作所有窘迫未曾发生。
她无法仓皇而逃。
蔺孤清正坐在马车上,只差一分就要刺破他的心脉的刀伤只余下一道狰狞的伤疤,初冬的寒冷刺痛着被层层衣物包裹的新生肌肤。些许的疼痛在提醒他,他之前做了多么愚蠢的一件事。
他分明是决定好了,这一世宁负天下人,也要挣条生路,怎么偏偏自己往刀口上撞了。
罪魁祸首跟着他上了马车,坐到了最边缘的地方,比往日的距离还要远出一个身位。今天也不问他好了,看都不敢往这边看一眼,他以为今天见到她会被她问长问短问个没完,怎料是相对两无言,到了后面她居然阖上双眼,仿佛随着马车的颠簸开始打盹。
手里书卷的内容一点都没看进去,汉字浮在眼前,连起来却读不入脑。越看眼前的女子越不顺眼,长得……就不是他喜欢的长相,眉眼里写满了蛊惑,笑起来也是一种说不出的谄媚。现在她面无表情,浓睫微颤,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更惹人讨厌了。
马车还没停稳,就看到她飞也似得跳了下去,等他下去的时候她早已经跑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