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陌生号码,等我接通就挂了。”穆沉又说。
段青舟微微睁开眼睛,耳边是穆沉沉重的喘息,他盯着仿佛在微微震颤的天花板,轻声道:“以为你换号码了,谁知还能听到你的声音,就挂了。”
“为什么挂断?”
“我没有吭声,就不算打扰你。”
穆沉心间发疼:“又为什么给我打电话?”
“那天晚上刚接了骨头。”段青舟嗓子沙哑,往穆沉怀里靠了靠,似是又回味起了那种彻骨的寒冷,“意识不太清醒。”
意识不清,所以控制不住本能,给穆沉打了电话。
穆沉吻住段青舟:“傻!”
段青舟是个现实主义者,他经历过人性极致的黑,穆沉给予他的感情,暖则暖矣,但也让他觉得是水中月镜中花,当年说出那些决绝的话,对段青舟而言已经是锥心切肤之痛,人做错事就要认,不管初衷是什么,所以段青舟没想过还能跟穆沉继续,他很珍惜当下。
段青舟直到靠着穆沉睡着,眼角都还是红的,他的左膝被穆沉照顾的很好,这些天阴雨连绵,也没有肿起来。
黎钧给穆沉发信息:都安排好了。
穆沉抬头,窗外夜色深沉,他却眸色坚定,像是穿透层层黑雾,看到了新蓝的位置。
白少鸣因为拿到了穆沉的投资,激动的将仅剩的钱都投了进去,他已然看到自己起了高楼,前程似锦,却没看到下面已然腐朽的根基。
零点一过,整个新蓝大厦除了一楼值日的保安,不剩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