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不说话,院子里小羊羔咩咩地叫,不远处有炊烟袅袅升起。
天快黑了,鲜艳的晚霞已蔓延到山峰底下,杨云霄耳中似乎听到熟悉的小巴车喇叭声。
每天一到傍晚五点,就会准时出现在大舟山村里。
他渐渐焦急。
“起来,回家去。”
周绾绾终于抬起脸,眼睛是红的,嘴唇是白的。
“你在幸灾乐祸是不是?”
“……”
“白眼狼,活该你穷一辈子,我再也不会管你了。”
她发誓般一口气说完,起身就跑,纤细玲珑的背影很快就被灰黑色的老旧房屋遮挡住。
杨云霄呆呆地望着她离去的方向,皮肤被晚霞照成了褐中泛金红,宛如一匹高级的真丝缎子。
她被他气成这样,以后肯定不会来了吧?
心脏微微发疼,比不上他上个月家里米缸见底时饿到胃抽筋的疼痛程度,却似乎有一种奇妙的副作用,令他无法收回视线。
不知过了多久,院中传来一声怒骂。
杨猎户嗓子粗,说起话来嗡嗡的,让人很难听清他说了什么。
杨云霄只捕捉到“狗杂种”三个字,自嘲地笑了笑,朝后山走去。
翌日来上班,唐德才总觉得周绾绾兴致不高,比前两天内向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