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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都没有从头到尾去梳理过。

他要做的,只是习武,只是读书,领兵打仗,夺取权势,一步一步夺回本来就属于他的东西,让逼死他母后的人血债血偿而已。

就这些,已经占据了他几乎所有的时间和心神。

只有她,是个例外。

只是到了这一步,他不想失去这唯一的例外。

就只能硬生生的把那些尘封的黑洞给打开。

就算他不告诉她。

很快所有人也都会知道。

他不能让她成为最后知道的那一个。

所以他定定的看了她一眼之后,就又垂下了眼,目光定在那已经空了的茶杯之上,看那上面几粒黑色的残渣,道:“私下谈论宫中贵人之事,是大不敬。但你是我的妻子,我只是告诉你我的事情,所以并无不妥。”

“是和离的前妻。”

阮觅打断他。

声音紧绷,带着拉紧的琴弦般的尖锐,像一把刀,想要切开什么似的。

顾云暄的手紧了紧,双唇紧抿了抿,但只是顿了一下,并没有就此和她争辩,而是继续道,“魏家长女入宫,后来当今就向先皇求娶魏家长女,彼时西北战事正酣,魏家家主的弟弟和次子先后战死,而魏家长女自幼和兄长们在马背上长大,既不喜宫廷,又想回西北为叔父和兄长报仇,所以只一心想着回西北,根本无意嫁给当今。”

“这种情况下,先皇不可能将魏家长女赐给当今为侧妃,所以最后先皇册封了魏家长女为太子妃,承恩公府岑家女为太子良娣,内阁大学士温时正之女为太子良媛。”

阮觅捏紧了拳听着,若说原先她还满心的排斥,并不想听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