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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沛琛过去将簪子拿起,云纹下刻着金色的“霄”字,小小的彩笺上,写着一句诗词:鱼沈雁杳天涯路,始信人间别离苦。

段芳霄望见那句诗,脸色倏然一沉。

彩笺纸上印着朵朵金色云纹,云与霄,是剑霄派祖师的名讳。

陆沛琛放下发簪,轻轻摸了摸彩笺,淡淡道:“也不知是因有所顾虑,眼睁睁看着心上人离去更苦,还是用尽全力也没留住更苦一些,段道友,你觉得呢?”

身后的人迟迟没有动静,陆沛琛侧头看他,身姿修长的青年低着头,鬓边青丝垂下,暗色阴影遮挡住大半边面容,神情看不分明,只隐约瞧见被用力抿地发白的唇瓣。

陆沛琛望了他一会儿,收回视线,将彩笺放回原位,说道:“看来段道友也不知晓,时候应该不早了,出去吧。”语毕转身朝外走。

段芳霄目光沉沉,视线凝在面前人的背影上,因那一句话,凤眸中情绪剧烈翻滚,手指不自然地收紧。

为何说那番话?

是记得?还是不记得?亦或是知道?

他张了张口,有许多想说的话,想问的事,不知从何说起。

段芳霄最终仍是没开口,他怯于知道答案。

陆沛琛推门而出,段芳霄便安静地跟在他身侧,只视线总是不经意间落在他身上。

陆沛琛目不斜视,似乎没有察觉到那些视线,径直朝秘境深处走。

两人皆是身袭纯白道袍,周身气质却截然不同,一人高一些,相貌俊美深邃,气场强大具有十足的压迫感。

另一人眉目如画,姿态优雅,气质清冽又面容姣好,宛如高山悬崖之花,凌冽盛开,却无人敢去采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