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琢喉咙一梗,坐了起来,望了会儿窗户外边月色渐褪的微亮天空,抬手捂住了脸。
他会来找他吗?会记得他吗?
不会……了吧?
期待希冀只留了一会儿,害怕难受便侵袭了他,身体里仿佛存了块冰,散发着与室外寒冬腊月一般无二的寒意,顺着流动的血液席卷全身。
遮住双眼的青年没有发现,门被悄然推开又合上,带进来一阵不明显的凉意,他只察觉到窗户处投下一片阴影。
沈玉琢抬头一望,朝思暮想的男人站在逆光之下,面容被军帽投下的阴影遮住半边,另半边仍旧俊美出尘,薄唇性感,眉眼锋锐,隐隐夹杂着杀伐之气,肃穆的军装让他周身气势更为压迫渗人。
风尘仆仆的男人摘下军帽,搭在胸前,左手无名指上的银戒耀耀生辉。
他的唇角勾出一抹笑,面部线条放松,眉眼柔和,眸中含着思念,温声说:“我回来了。”
沈玉琢呆呆地望着他,有什么温热的液体从眼眶中掉了出来。
陆沛琛走近他,动作轻柔地为他拭去泪水,轻叹了声:“别哭。”
沈玉琢反应了好一会儿,才从不可置信如梦似幻的状态中回神,呐呐问:“我是在做梦吗?”
男人用磁性低哑的声音回答了他:“不是梦。”
不是梦。
沈玉琢用力圈住男人的精瘦腰身,将脸埋入他的胸膛里,眼眶中的泪水扑簌簌掉,他闷闷说:“没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