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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困于湖水里的鲤鱼与夜幕上耀耀生辉的皎月,鲤鱼连脱离水源都不敢,更遑论去触碰遥不可及的月亮。

他怎么可能喜欢上与他差距如此巨大的陆先生?甚至只想一下,便觉得是亵渎玷污了他。

看了眼手机,许麦冬忽视心底翻滚的苦涩,回复傅温瑜:傅老师说笑了,我不喜欢陆先生。

这句话刚发出去,傅温瑜立刻发了一条:那你喜欢我吗?

许麦冬忽然觉得有些荒唐,刚刚还一句句在心底说喜欢的人,此时却不愿意发一句肯定的话语。

许麦冬很久没回,理智告诉他这时候是告白的最好时机,但胜了一筹的情感制止他,随后告诉他,你不喜欢傅温瑜。

许久,许麦冬说:谢谢傅老师曾经的陪伴安慰和教导,我对傅老师只有感激尊敬的感情。

发完,他把手机扔在床上,坐在桌边对着画了陆沛琛的画稿出了会儿神,又想到可能等会儿会回来的陆先生,把所有情绪勉强清空,下楼坐在沙发上等他。

听见门铃声,他赶忙上去开门,然后就看见了被人扶着的陆沛琛,他面色淡然,目光清冽,身姿笔挺,丝毫不像是醉酒之人。

职员把人交给许麦冬便离开了。

许麦冬扶着陆沛琛,小声问:“陆先生感觉怎么样?还清醒吗?”

陆沛琛抿唇,没看他,望着不远处的楼梯,看似清明的眼睛实则眼底有些许茫然。

“陆先生?”许麦冬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