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可以为他解释,但却无法道出实情,最多只能将错扣在他头上的“瘟神”之名摘去,换那孩子自己来顶。
但是,无论是他还是那个孩子其实都没有错,师父所谓的澄清也根本算不得澄清,无非是将背黑锅的人换一个罢了。
思及此,他忽地哂笑了一下:“算了。”
鹊近仙似乎并不意外听到这个答案,但却仍是饶有兴趣地问道:“为何?”
姬无昼轻描淡写道:“反正这泥潭我都待惯了,多待几年而已,再拖个人下来也没什么意思。”
话音方落,鹿辞紧紧闭上了双眼。
难怪。
难怪其后那些年里姬无昼依然被流言缠身,难怪他的境况丝毫未曾好转。
是他自己放弃了让师父为他澄清的机会,放弃了从那泥潭里脱身的机会!
鹊近仙听罢他这一席话,面上浮现出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刚要开口再说些什么,忽听门外“啪嗒”一声轻响,当即转头道:“谁?”
姬无昼连忙起身开门而出,极快地环视了一圈后却并未发现任何人影,倒是檐角下的地面上散落着不少松果,其中一颗晃晃悠悠,像是刚从头顶的松树上坠落。
姬无昼转身迈回门中,鹊近仙扬眉问道:“没人?”
姬无昼点了点头,脚下却不再踏前,站在原地直截了当道:“师父若没有别的吩咐,我就先回去了。”
鹊近仙稍怔,随即却也未再留他,撑地起身拍了拍手中灰尘道:“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