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姬无昼却像是没受多大影响,他径直往前又走了十余步,驻足眺望了岸边几处经年未变的岩石,随即往右迈出两步看向脚下道:“应该就是这里。”
鹿辞虽不知他是凭何记忆,但见他如此笃定便也不疑有他,当即挽了袖子蹲身就准备开挖,却立刻被姬无昼勾着后领拎了起来。
“哎哎哎?”鹿辞往后歪了一下才站稳,“干什么?”
姬无昼简直没脾气:“你就打算用手挖?”
鹿辞稍怔,他方才还真没多想,此时才发现自己手中并无任何可用的器物,讪讪道:“我这不是……准备先把草拔了么。”
姬无昼无奈一哂,从腰间抽出万铃法杖延伸开来,在地上圈出了小小一块,而后将杖底戳下一截歪起一撬,大片泥土连着其上杂草就这么被轻巧地掀翻了去。
露出的下层泥土中已隐隐可见白骨,鹿辞蹲身打算将零星覆盖的碎土块拂开,却再次被同样蹲下的姬无昼握住了手腕。
他将法杖缩回原样插回腰间,而后伸手从露出的那点白骨上生生掰下了一截肋骨,道:“取一段即可,不必再挖。”
说着,他拉过鹿辞起身,脚尖轻轻一勾将掀开的那块土重新盖回了原处,乍一看竟然严丝合缝得像是从未被动过一般。
鹿辞挑了挑眉,调侃道:“你这掘土的功力难不成特意练过?”
姬无昼道:“往年酿黄酒时常要将坛埋入地底,熟能生巧。”
鹿辞有些哭笑不得:“我先前就很好奇,你那酒肆一年半载都没个客人光顾,酿那么多酒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