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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怒归怒,却连追责都万分不易——原该守在弥桑妖月屋外的家仆在宴会缺人手时屡次被派去打理琐事,而将他们调离值守之人正是弥桑妖月本人。

——是她自己给了贼人可乘之机。

而她之所以如此大意并非没有理由,因为在她看来,根本不会有人傻到要去觊觎虱蛊。

她乃虱蛊之主,这世上唯有她的血可唤醒虱蛊,其余人即便将虱蛊偷去也毫无意义,因为对无法操纵它的人而言,那不过只是一只沉睡的虱虫。

听了她的想法后,弥桑之母不由苦笑:“月儿,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偷盗虱蛊之人的目的本就不是要利用它,而只是为了让我们弥桑家失去这张底牌?”

此话一出,弥桑妖月这才惊觉自己犯了多大的疏忽——彼时她还年轻,未曾经历多少人心险恶,从始至终竟根本没往这层考虑过。

没错,偷盗之人若怀的是让弥桑家失去底牌的心思,那么能不能操纵虱蛊对他而言根本无足轻重。

有了这样的推测,弥桑一族自然而然将嫌疑的目标锁定在了那些赴宴的世家身上,但却并没有大张旗鼓地追究彻查。毕竟到那时为止,除了真正的盗窃者和弥桑一族,其余世家并不知晓虱蛊已经被盗。利器虽已不在手,但震慑犹存,若是闹得人尽皆知反而会适得其反。

就这样,虱蛊失窃之事被弥桑一族忍气吞声地压了下来。

……

听到这里,鹿辞已经隐隐有了些许不祥的预感,他知道事情一定不会就此结束,否则虱蛊没理由会重新回到弥桑妖月手中,更别提还会牵扯上秘境瘟疫。

果然,弥桑妖月叹道:“我们曾一度以为这件事会就此平息一世,但没有想到,我们竟都低估了偷盗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