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陶罐看了片刻后,他侧身在榻边坐下,掀开了其中一罐上的红绸小心翼翼凑到鼻边闻了闻,却并未闻到预想中的古怪气味,反而嗅到了一股淡淡清香。
会很难喝么?
他垂眸看着那黑洞洞的罐口犹豫了片刻,索性心一横将它递到嘴边抿了一口。
唔……好像没什么味道?
他含着那口酒感觉了一下。
哦,有点甜。
想着,他喉头一滚将它吞了下去。
酒过舌根,瞬时如一股暖流从喉头滑下直入胃腑,接着炙热升腾,甘甜辛辣并着一众奇异滋味直冲颅顶。
鹿辞眸中一亮,毫不犹豫捧起罐子又灌了几口,直至一滴不剩才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任由那奇妙之感充盈脑中,沉迷半晌后心中冒出俩字:真香。
墙角滴漏发出一声清脆“咔哒”,鹿辞转头看去,发现此时已接近子时,这才想起先前东瓶嘱咐,赶忙放下罐子起身往内间走去。
内间与外间相差不大,只是稍稍宽敞一些,摆设布置并不似鹿辞所想的那般奢华,除此之外竟还透着一股……熟悉?
鹿辞看了看那床榻,又看了看其余摆设和它们所处的方位,突然发现这屋子的格局竟是和当初秘境弟子的居所颇为相似。
依着这份相似,他很快找到了用于洗漱的后室,稍作收拾后重新回到了内间。
玉鹿阁内外两间皆是极暖,暖到几乎让人头昏脑涨,鹿辞着实觉得“暖床”根本是多此一举,但转念一想姬无昼那畏寒至极的体质,却又觉得似乎不是不能理解。
行至床边,他脱下外衣搁在床头,直接掀开被子钻进了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