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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无昼起身朝他走去,行了几步忽又停下,回头对东瓶道:“看着他们别聊太晚,散了送他去玉鹿阁。”

听到“玉鹿阁”三字,众弟子皆是挤眉弄眼地相互看了看,东瓶也是稍一怔,这才点头道:“是。”

目送姬无昼随那男子离去后,鹿辞收回目光问道:“他是谁?”

“他呀?”东瓶道,“他叫南桥。”

“嗐!你这么说他能明白么?”大弟子嫌她解释不清,自告奋勇道,“咱们宫里啊有四位掌事,东瓶西镜南桥北雪,东瓶呢,就是你面前这位姐姐啦。”

他眨着眼冲东瓶抬了抬下巴,又道:“西镜和北雪二位姐姐这次都跟师父去了东海,你应该也见过了?”

鹿辞立刻回忆起大典时站在姬无昼身边的两名白衣女子,难怪她们当时朝姬无昼行礼会称他“宫主”而非“师父”,原来她们并非弟子而是宫中掌事。

大弟子继续道:“剩下的南桥就是刚才来的那位了,他比所有人来得都早,应该算是师父的……心腹!”

听他这么一说,鹿辞莫名想起了海岸酒肆那小厮口中的“哥哥”,会不会就是这个南桥?

他垂眸思索片刻,再一抬眼却发现众弟子正在沉默地相互递着眼色,似乎是在相互推脱着什么。

鹿辞不禁有些茫然,静等了许久才听大弟子清了清嗓子迟疑道:“那个……我们有个问题啊。”

此前大弟子一直显得颇为爽快,鹿辞不知他为何突然变得这般欲言又止,道:“你说?”

“不过问了你可别介意哈,”大弟子讪讪挠头一笑,“你……是怎么去的悬镜台?”

鹿辞顿时恍然:逐赦大典名为大典,实际上却还是悬镜台对犯人的一种“处决”,而悬镜台中关押的都是身负命案之人,这一点恐怕人尽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