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喜欢便好。”被她如此郑重地道谢,怜生白皙的脸微微红了些。

看着唐轻歌把面吃完了,怜生收拾好碗筷,正要出去时,脚步又停住了。

万分纠结后,怜生犹豫再三,还是小心翼翼道:“姐姐,白日来的那个公子,还在外面等着呢”

闻言,唐轻歌一下没反应过来。

燕骥他一直都没走么?她把话说得那么绝,连个好脸色都没给他,他脾气那样坏的一个人,唐轻歌以为,他早就走了。

退一万步来讲,他现在是君王,要什么没有,又何必这样。

见唐轻歌沉默不语,怜生又想起晚上的那一幕。

打从她进屋之后,那男子就一直未曾离开。夜里下了场雨,他却依旧站在那一动不动。

雨下得那样大,他的身影孤零零地立于雨幕间,浑身皆被雨水打湿,黑发如墨,薄唇殷红,如一只飘行于人世的孤鬼,阴沉而冷寂,仿佛已被全世界抛弃,只是执拗地盯着那扇窗。

虽不知道他与唐轻歌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怜生最后还是看不下去,壮着胆子,拿了把伞给他送去。也是在那时,他望着的那扇窗终于亮起了微弱的光亮。

伞他没接,而是问他,能不能借厨房一用。

怜生愣了愣,亲眼看着他动作利落熟稔地做好一碗面,心里已经不能用惊骇来形容。

虽说他并不知晓他的身份,可端看容貌和气度,便知道绝不是个普通人物。在这个以男子为天的时代里,更有“君子远庖厨”一说,一个男人愿意放下身段,为女子洗手做羹汤,已是极为罕见。

同是男人,怜生虽说年纪小了些,可不是什么都不懂,也能瞧出他下面时,神态,眼底,不经意间泻出的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