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恳求她回头?可笑。

燕骥紧抿着唇,将心底翻涌的慌乱感尽数压下,头也不回地抬脚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彻底在门口消失,唐轻歌的心里像是被一阵冷风吹过,一寸寸冰封。

屋内的烛火不知何时被风吹熄了,只剩窗外飘渺虚无的月光映照进来,忽明忽暗,将她笼罩在一片阴影中。

她忽然低低呜咽起来,泪水决堤,针扎般密密麻麻的痛感如潮水般袭来,将她吞没。

不知过了多久,屋里的哭声才终于慢慢平息下来。几滴泪水落在肩膀的伤口处,她刺得并不深,远不及燕骥那日,只是堪堪划破皮肉,血流已经止住了,泪水沾染上去,仍然传来一阵刺痛。

唐轻歌的神色平静到近乎淡漠,她沉默着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拿清水清洗了伤口,又翻出柜子里的止血的药粉,慢条斯理地给自己上药。

整个过程中,除非是不小心牵扯到伤口时,她才会皱起眉,剩下的时刻,哪怕是再疼,她也没再掉一滴眼泪。

她不会流无用的泪,除了刚刚。发泄之后,也就过了。

唐轻歌靠在床头,头涨得发痛,丝丝缕缕拉扯着她每一根神经,让她了无睡意。

没多久,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谁?”她冷声问。

“轻歌姑娘,是我,小月。”是一道年轻的女声。

小月是街角医馆里的一名医女,自从唐轻歌来到这里之后,便给了小月一些钱,让她日日来帮她换药。只是眼下这么晚了,她怎么会突然过来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