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梅千鹤也抬眼看过去,隔着一个小小的院子,视线遥遥相撞,两人俱是一愣,随后,徐思奎漠然收回视线,眼底蕴了层薄霜。

梅千鹤鼻尖隐隐发酸,被嫌弃了也不在意,眼里不自觉流露出笑意,目光肆意的注视着他。然而所有久别重逢的欣喜却在看到徐思奎怀里抱着的那人时骤然停歇。

确切的说,那并不能称之为人,或许用“骷髅”一词来形容更恰当。

那人留着短发,穿着白色的短袖,浅色的牛仔裤,脚上踏着一双平底休闲鞋,然而在这层衣服的包裹之下,却是一具形销骨立的……尸体。

梅千鹤甚至不用仔细观察,便发现那是一具没有呼吸和心跳的尸体。

那人应该死了很久,整个人骨瘦如柴,脸上的血肉早已萎缩,只剩一层皮包着头颅,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面容。

梅千鹤不由自主走近,带着质问的语气颤声问道:“他是谁?”有个荒唐难言的答案涌上心头,梅千鹤的脑子突然就乱了。

世界意识肯定了他的想法:“不用怀疑,就是你,不对,是你以前用的身体。”

离得近了,梅千鹤才闻到那具尸体上散发出一股糜烂的恶臭味,混杂着一种不知名的淡香,气味很是难闻。然而徐思奎的鼻子却像失灵了似的浑然不觉,仍旧与那尸体交颈相缠,十分亲密。

那一刻,梅千鹤的心脏犹如被千千万万银针刺穿,全身筋脉止不住的痉挛,冷汗抑制不住的从渗出,衣衫瞬间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