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脚步声消失地足够久了,用耳朵确认四周没有任何人声或异动了,孟鹤棠才如同苏醒般抖动眼皮,缓缓睁开了眼。

“少爷醒啦?”

身侧不远处突然传来呼唤。

虽然声音细细软软,却将孟鹤棠吓得够呛,整个人都抖了一抖。

显然那人也将他狼狈的反应看得一干二净,从树影后面缓缓歪出身子:“把您吓着了?”

孟鹤棠如临大敌地上下扫视那个鬼魅一样出现的人:“你怎么在这儿?”

唐幼一向他缓缓走前:“我一直在这儿啊。”

她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并没显得她有多紧张,但是,那双垂在身侧,微微用力揪扯着袖筒边缘的手指,已暴露她紧张到快要窒息的心情。

孟鹤棠不动声色将视线撇向一边:“你姑姑呢?”

“姑姑和钟公子去那边的小桥了。”

听到这里,孟鹤棠算是明白了怎么回事。

敢情这两姑侄是联合起来演戏,坑了他。

孟鹤棠后牙槽发痒,他早该知道,这唐来音不是吃素的。

无法,不想被耍都被耍了,也只能这样了。

心里虽想地豁达,可当意识到这一处真的只有他和她两个人时,孟鹤棠浑身还是本能地绷住了,眼睛也不时警惕地瞄她,好像她是只随时会吃人的母老虎。

她是有事想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