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啊。
嘛,算了。反正都要死了也不想那么多了。
于是,在被这辈子的哥摸脸摸到浑身起满鸡皮疙瘩的我回光返照地将身体一挺,打算像电影小说里那样在临死前说点什么作为结束我这一声的最后发言。
“夏……哥哥。”
第一次用这个称呼喊他,声音细得像刚出生的小猫在吱吱叫唤,他的身子小弧度晃了下。
没有看到这个细节,我只是闭起一只被怪物舔过一口险些被上面倒刺将眼珠子勾出来正淌着血的眼睛,睁开另一只满是哀伤和泪水的眼睛,直视着已经没有任何表情的黑发少年。
没有任何表情,是真的什么也没了。
没有后悔,没有怜悯,没有心疼,就连最当初进门开杀时的厌恶嫌弃恶心和居高临下的优越感也一并没有。
他面无表情地垂着眼皮看我,看着遍体鳞伤的我举高了被啃掉食指的手,全力地伸向他。
“我有话,最、最后,……对你…说。”
瞳孔反复地扩散和聚焦,我含着最后一口气,好几次要垂落的那只伸向面前之前的手终于是被沉默了许久的对方拿黏腥却也异常温热滚烫的大掌一并包裹握住了。
“作为家人来讲,我并不讨厌你。”
仅剩的四只手指被轻轻捏住,变得更加猩红,我听见他拉近至耳边的声音。
“所以,说吧——”
“最起码,你的遗言,我会稍微听一下的。”
说着大片飞溅血迹的脸凑近上前,少年额前一缕刘海垂下,半沾在我被血浸得有些黏黏湿湿的睫毛上,痒痒地挠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