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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与幼微成了无话不谈的挚友,这些事,她与幼微说过。

幼微听了,唏嘘不已,说你们就是两个混帐,平白蹉跎了好几年。停一停,又笑说也对,两情相悦、对着拧巴的姻缘,这样折腾一场也无妨,横竖禁得起。

是的,他们禁得起那样的任性、胡闹。

不论怎样的对峙僵持,她都确信,只要回首,就能看到他在原处等候。

怀着天恩的时候,他说,把那些女子逐一安置,打发出府。

她倒有些不舍。这是真的,一些女子与她,固然不像幼微与她一般的情同手足,却也真有几分切实的友情。再说了,她们也真的不求什么,只想偶尔看到他。

见她犹豫,他恼火不已,说我真没见过你这么缺心眼儿的做媳妇儿的,等孩子出生之后,难道你要孩子从小就意识到自己的爹风流成性,弄了一堆女人在身边?这也罢了,关键是你不着调,你把那些人当友人一般善待,谁家主母是这个德行?孩子看着不犯迷糊才怪。

她笑得不轻,说好吧,听你的。

其实,他要的只是她这个同意的态度,随后的事,他已命管事设身处地的为那些女子考量,且已反复询问过她们的意愿,不难给予她们相对来讲最好的去处。

便这样,侧妃侍妾一个个离开,或是更名改姓自立门户做掌家娘子;或是在王府别院住下,继续帮她打理生意上的事;或是带着丰厚的银钱出家,以方外之人的身份游走四方,赏看四方山水。

这世道下,女子最难寻求的自由,她们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

老实说,她只是听了,都心生羡慕。没心没肺地跟他说了,他黑着脸,大半晌不搭理她。

她笑了一阵,转头见到幼微,又跟幼微说了这些。

幼微与她想法相同,还告诉她,要是担心那些女子,只管照实说,她可以派人从大事小情上帮衬着些。是知道,那些女子并无过错,不然,哪里值得她一直善待。

她真就仔细思量了一番,选出相对来讲最记挂的两个人,让幼微费心些。

在如今,她觉得,自己的日子,再没什么缺憾了:夫君已经收起了野心,孩子非常可爱,自己有幼微这样的知己,真是什么都不缺了。

锦绣生涯,莫过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