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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点头。

孟观潮似笑非笑的,“倒是我想多了。我之前怀疑,你又要出幺蛾子。”

太后自己也没想到,闻言竟笑了,“怎么可能。除了犯蠢的那件事,我脑子还算正常。”

孟观潮和声道:“我没心结。归根结底,是先帝把皇上托付给我。如今想来,先帝驾崩之前,有些事我是做过了,譬如除掉先帝安排的其他的辅臣。你从那时起,心里就不踏实了吧?”

太后很诚实地点头。

“这就是了。”孟观潮凝视着她,“我做过的一切,你多担待。你做过的一切,我理解。”

太后的眼泪又一次掉落。

孟观潮拱手行礼,步履如风地离开。得知幼微还在别院,径自策马去往什刹海。

对于太后,他所能做到的,也只是几分理解。

常年在深宫的女子、孩子,地位越高,越容易钻牛角尖,选择了哪条路,必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他以为太后会是个例外——可是,谁叫你那么以为了?谁叫你在某种程度上信任她了?

反过来,太后也一样,祸闯完了,要面对的就是他的翻脸无情,和日复一日的生不如死。

日子还要过下去,且要更好地过下去。如此,终将成为过去的人,他不记恨,也不宽恕,长久地搁置就好。

徐幼微从马厩中选出一匹枣红色骏马,上马后吩咐侍书怡墨:“你们或是逛园子,或是喝茶吃点心,都可以。我去红叶林里转转。”

侍书怡墨笑着称是,“那奴婢就光明正大地偷懒了。”

徐幼微笑着上马,直奔后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