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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看你了。”顾鹤声色不动,“我思来想去,都觉着这事情取决于你。”

“还要我怎样?”太后指了指近前服侍的宫女,“哪一个不是身怀绝技的?哪一个是我吩咐的了的?哪一个不是在时时刻刻监视我?我能做什么?我就算死八百回,能夺了孟观潮的权么?!”

顾鹤却是阴恻恻地问道:“只这样,你就觉着够了?”

“……”太后闭了闭眼,神色痛苦至极,缓了好半晌,仅存的一点点气势也便消散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不屑听,我还是要说,寒儿是我半条命。”

顾鹤只是看着她,笑笑的,不言语。

那眼神无形,却如淬了毒的刀子,凌迟着她的心魂。太后喉间泛起一股子腥甜,强行忍下了,起身转去洗漱更衣。

她就算随时想死,随时想让一个人死,在当下,只能活下去。

太后识趣,顾鹤便也命宫人从速收拾了坤宁宫,将里里外外重新布置了一番。总不能让皇帝单凭细节就察觉出异样。

但是,皇帝还是察觉出了异样:慈宁宫的宫女太监,他都有印象,今日回来,却没有一个相识的。

他步伐稍一停顿,便更为迅捷地奔进母亲的寝宫。

“娘亲,娘亲!”皇帝的唤声中不无忧虑,“您没事吧?”

第56章

卧在美人榻上的太后, 妆容已经仔细修饰过, 看起来只是清减了些许。

看到儿子那一刻,她便发现,笑出来并非难事, “没事。只是生了些闲气。”

皇帝站到母亲面前, 亲昵地握住她的手, “您跟我说说,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