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地笑了笑,“说定了?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情。”
她轻声答,确定得很。仍是相信,只要自己在孟府一日,他就不会让孟文晖的岳家出事——眼前他纡尊降贵地处理家事,不就是最好的证据么?
她切实的指望,不过是父母姐姐安好。对付孟文晖,总能有斡旋的法子,这倒是她不需担心的。
而落在他眼中,又是怎样的迟钝、一根儿筋?
当时他的心绪,又该是怎样的?有没有生气?有没有气得想掐死她算了?——应该那样做的。那么笨的她,其实不值得他再付出,哪怕点滴。
末了,她听到他说:“好。回房吧。”
不知是她心绪恍惚所至,还是他情绪有波动,几个字显得飘忽不定。
她和两名妾室走出太夫人的院落,却见权夫人在路旁等候自己。
权夫人不外乎是怕她日后处处苛责女儿,百般求情。
她不冷不热地说,这要看您女儿是否识相,旁的就不需多说了。
权夫人继续哀求,说着说着,就如见了鬼一般,仓皇地睁大眼睛,随即匆匆失礼,再就是落荒而逃。
她不明所以,举目四顾,便看到了孟观潮,慌忙行礼。
他闲闲地走到她几步之外,蹙着眉问她,为何如此。
她猜不透他是在问哪一桩事,便笼统地答,理应如此。
他说,你过得如意么?
她照实答,没有如意与否,但有很惬意的光景。没说出的是,所谓惬意,是一次一次长久地赏看那幅月下花鸟图,是每个月前去看望师父师母一次。
她不敢看他,但是感觉得到,他轻轻地笑了,说喜欢看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