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极其少见的,她与孟文晖在相安无事之余,相处得还算平静。一次,孟文晖回正屋取些东西的时候,与她闲谈片刻,涉及到了妾室,“时间一久就腻了,这可怎么好?跟她们,实在是千篇一律,偶尔觉得还不如跟你待着——你我争执的由头总是不同的。”
她笑,“容易,再物色人就是了。”这种做顺水人情的话,她自然是不介意说。
孟文晖也笑了,“再说吧。”
过后想想,彼此都没心没肺到了那个地步,其实已经真正失去夫妻相处的根本。然而她为了娘家,不能离开。至于他,或许只是在等待一个下狠心放弃她的机会。
之后,她二叔给权家帆使绊子,二婶逮住机会就给权夫人上眼药。权静书双亲因为她妾室的身份,自觉低人一等,便没少吃亏。
权静书听得多了,仗着是房里最得宠的,便与孟文晖哭诉。却是不晓得,孟文晖最打怵的就是这种事,谁跟他说,他就跟谁急。
因为他管不了,只要让他管什么事,就得去求双亲,再由双亲去求小叔,结果总是事情办不成不说,还被气得晕头转向。作为男人,他觉得窝囊,他不想身边的女人意识到这一点。
权静书踩了线,只两回,孟文晖就把她晾起来了。
其后,事情出乎她意料的有趣,演变成了一场闹剧:
权静书被冷落两个月之后,受不住了,先是称病,又说想念母亲。
情理之中,她禀明大夫人,太医、权夫人一个不落地请过来。
私下里,大夫人又骂她缺心眼儿,“文晖的心思都淡了,你却怎么还惯着那小妾?”
她就说:“不管的话,权静书大抵就要出昏招了,万一寻死觅活的,不是更麻烦。”
大夫人瞪了她一眼,“你是正室,怕什么?给我记住了,好生调理身子骨,快些生儿育女,有了孩子,文晖也就不胡来了。”
她笑了笑。生孩子?自己都活得够够的了,还生孩子?
权夫人过来当天,便找到她面前恳求,要她劝说着孟文晖放权静书回家。
她说:“您放心吧,我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