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寥寥数语之后,她说:“好,但是你要记住, 自你进门那一刻起,我们就只是正室妾室,我,不会原谅你,你日后也别怪我。”

权静书看似唯唯诺诺,其实很不以为然。

不以为然,也是情理之中。那时她已小产两次,败了身子骨,与孟文晖相敬如冰,若说话,定要起争执,人前站在一处,都要竭力掩饰,才不至于被人看出貌合神离。

她爽快地同意了权静书进门,让孟文晖愣了片刻,半真半假地夸她有了贤良大度的做派。

大夫人却恨铁不成钢,骂她缺心眼儿,看着她直犯嘀咕,“真是奇了怪了,宁博堂唯一的女学生,明明是天资聪颖之人,却怎么连自己房里的男人都哄不住?真是活活能把人头疼死。”

抱怨的话,说了足有一车。

她对前世的婆婆,没有情分,但也没有怨怼。归根结底,有太夫人约束着,大夫人不是尽责的好婆婆,却也不会刻意刁难儿媳妇。

权静书一顶小轿、一身粉红进了门,成了孟文晖第三房妾室。孟府在外院摆了几桌席面。

当日就出了一件事:孟观潮百忙之中,回府到了宴席间,喝了一杯酒,继而看住权家帆,说与孟府常来常往难,而因上不得台面的裙带关系,与孟府有了牵扯的门第,则要自求多福。

说的满堂人都变了脸色。

孟观潮起身离座,去了外书房。没过多久,便有小厮去请权家帆:太傅传唤。

权家帆到了外书房院门外,被护卫告知:等着。若是有话与太傅说,我可以通传。

这一等,就等到了三更半夜。期间朝臣、官员不断出入书房。

权家帆就要被冻僵的时候,又被告知:回吧。

因此事,当夜,权静书以泪洗面,孟文晖去她房里逗留了一刻钟,便黑着脸去了第二房妾室那边。

翌日,顺天府尹权家帆被太傅晾起来的事情,成为人们的笑谈,都不明白,堂堂三品大员,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又怎么还不知足,偏要用太傅最厌恶的裙带关系攀附权势。

这一记下马威,让权静书在一段时间内谨小慎微,一言一行都透着卑微柔顺。亦因此重新得了孟文晖的欢心,一个月有二十多天歇在她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