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撑不住,笑出声来,“你这个败家的。”
四娘亦是破涕为笑。
徐幼微笑着走过去,携了四娘的手,让她在太夫人身边坐了,“我说真的,别打怵,”
四娘眼含感激,“好。我尽力试试吧。只是,我珠算一般,心算就更别提了,不会。这样的话……管账怕是要漏洞百出吧?”
很快就开始面对实际的问题了,太夫人和徐幼微俱是目露欣赏,前者道:“不用有这种顾虑。这种事,只要会看帐、会用人就行,再精于写算,不会用人、镇不住人,也是没用的。……”非常耐心地教导,分享自己打理家事、产业的心得。
大夫人没精打采地坐在花厅,应承三夫人的娘家人。
三夫人蔺氏门第十分寻常,其父入选庶吉士之后,不善钻营,到如今还在翰林院,守着份闲差混日子。
孟府的事情——也就是愿意让外人知道的那个版本,蔺氏夫妇已经听说。至于女儿,却没人提及,他们不知道人去了何处。
大夫人多了个心眼儿,派人把谨言请了过来,对夫妻两个引荐:“这位是我们四老爷身边得力的管事,他说什么,也就大致是四老爷的意思。”如此一来,她能少费些周折,麻利地把人打发走。
蔺老爷问谨言:“小女去了何处?”
谨言笑笑地取出一份证供,递给蔺老爷,“孟观楼在守孝期间大行淫秽之事,令嫒是帮凶。四老爷无意家丑外扬,便与族人商议着处置了二人。为防万一,留了二人的供词,这是令嫒那一份,您请过目。”话里话外,孟观楼与蔺氏已不再是孟府的人。
蔺老爷敛目细看。
蔺太太则茫然地问:“处置了?怎么个处置的法子?不论怎么处置,也得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吧?”
大夫人不阴不阳地一笑,将话接了过去:“您二位若是愿意家丑外扬,孟府也乐得奉陪,将人扭送到官府就是。”
看完供词的蔺老爷,已是面色铁青,他用眼神阻止妻子再说话,让她看供词。
大夫人道:“孟府请二位过来,为的是商量一下孩子的事情。令嫒不曾善待四娘,四老爷有意照拂,将她留下了,至于五娘,四老爷没有留着的意思。你们是把人领回去,还是把她送到庵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