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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忙碌着,脑子也不得闲。

如今的逢三小姐,便是前世的她与徐府,不曾打听孟府旧事、发现蹊跷,以为孟府与孟观潮的权势是一回事,只要嫁入孟府,孟观潮便会因着亲人情分,予以照拂。

在前世,孟观潮的确那么做了,让徐府多了十来年安稳。

彼时的孟文晖,自成婚当晚就开始打怵,说要怎样,才能让徐家走出困境。

她想的是,不论是大老爷还是四老爷,出手斡旋一番,便能办到。

随后的日子,没有新婚燕尔,孟文晖越来越烦躁,她越来越提心吊胆。

一次请安时,大老爷说,徐家的事,你不知根由,实在是棘手。

她知道棘手,但是仍然相信,以孟府的地位,断然不会让姻亲落魄。

她和孟文晖俱是心绪焦躁,微末小事上,便开始磕磕碰碰。他说她不够敦厚柔和,她则开始怀疑,他所有的山盟海誓都是信口一说。

一个多月后,父亲二叔官复原职,只有祖父不能再返回官场。

她已经知足,对大老爷、大夫人感恩戴德,夫妻两个脸不红心不跳地全然接受。

要在一年之后,与孟文晖关系恶劣之至,一次为了徐家的事起了争执,他说,真不明白小叔当初是怎么想的,解徐家的困局干嘛?长房哪个求他了不成?

她震惊,却仍是没完全转过弯儿,只当孟观潮是为了家族颜面着想,便主动出手。念及他那时并不在帝京,促成此事,定然花费了太多心血,对他除了惯有的惧怕,便多了一份敬重。

一次去太夫人房里请安,恰好只有母子两个在说话,便郑重行礼道谢。

他坐在太师椅上,离她有一段距离。

她感觉得到,他望着自己,却不应声。

她拿不准是不是自己声音轻,他没听清,便大着胆子望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