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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常夫人催促徐幼微去歇息,“我留在这儿,帮你留心着,万一有什么事,便遣了下人知会你。”

徐幼微的确已觉得很累,便诚恳道谢,留了李嬷嬷照应着常夫人,带着侍书怡墨回了卿云斋,又差人唤林漪回房歇息片刻。

外院的情形,大同小异:二老爷、三老爷、孟文晖、孟文涛、孟文麒、孟文麟几个人始终挂着和煦的笑容,帮孟观潮款待各路亲友官员。

宴席间,孟观潮与外祖父柳老爷子、原老爷子、原冲、徐如山、常洛、坐一席,谈笑风生间,推杯换盏。

宴席撤下,男人们选的消遣只有两样:看戏、推牌九。

这两样,孟观潮和原冲都没兴趣,看戏会犯困,推牌九的话,便是他们愿意奉陪,也没人跟他们赌:两个人眼力好,会不自觉地记下每张牌的特点,这样的话,便始终对桌上局面一目了然,除非故意,否则没个输。

起先也没人知道,是到近几年,时不时有人缠着两个人小赌几把。他们早就没了兴致,索性就交了底,说你要是银子多了,就分我们一些,不用坐赌桌前磨工夫。

一来二去的,人们就都知道了。

于是,今日一如以前,大家由着他们闲坐一隅,执杯叙谈,自顾自呼朋引伴,找自己的乐子。

孟观潮记挂着在后花园的梧桐书斋里的皇帝,跟原冲说了,末了问道:“去看看?”

原冲颔首,起身往外时道:“在你书斋闷着,也不肯早些回去?”

“嗯。”孟观潮微笑,“来家里了就是客,总不好惹得他撒泼打滚儿。”

原冲失笑。

皇帝起初习武的时候,有几次真是跟观潮打滚儿耍赖。

先帝听说了,大手一挥,说只管变着法子收拾。

观潮什么法子都不用,直接不理皇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