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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则是讶然失笑,“你家老爷子,怎么还跟孩子动上手了?以前可没这毛病。”

“还不是被小五气的。该娶妻不娶妻,我们两个瞧见他就头疼。”原老夫人说着,就笑起来,“我们发作他,也是万变不离其宗。”

“可不就是。”太夫人笑着宽慰,“日后再怎样,也别跟孩子动手,尤其别说伤孩子心的话。”

“我晓得。”原老夫人想到了被打着罚着长大的观潮,不由得拍了拍太夫人的手,又转身寻了幼微的手握住,“日后不要只顾着孝敬你婆婆,也要好生待观潮。”

徐幼微笑着称是。

“观潮受过的罪,也只有你婆婆看得了、忍得了。”原老夫人语带感伤,“换了我,不是早早的心疼死,就是早早的气死了。”

“这是说什么呢?”太夫人笑道,“要是想数落我冷心冷肺的,直说便是,别当着我们幼微的面儿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我越着急老五的婚事,你就越变本加厉地宠儿媳妇。”原老夫人煞有介事地横了太夫人一眼。

三个人都笑起来。

午间,婆媳两个留了原老夫人用饭。

饭后,太夫人递给儿媳妇两份明细单子:“初十那天要来的宾客名单、席面规格,你回房睡个午觉,醒来之后瞧瞧。日后,这种事可就交给你办了啊。”停一停,又道,“你原家伯母用完饭就得睡一会儿,有丫鬟服侍着,你不用陪着我们。”

徐幼微接过明细单子,行礼辞了两位长辈,回了卿云斋。

“娘亲!”站在正屋门口等着她的林漪小鹿一般欢快的跑过来。

徐幼微的心立时柔软得一塌糊涂,笑着应声,待人到了跟前,俯身,揉了揉她白里透红的小脸儿。

十七岁就有了这样一个女儿,起初被唤娘亲的时候,真有些不自在,可是,孩童如小仙子一般,有魔力似的,不过一两日,就让她习以为常并为之喜悦。

这孩子,生得比花更娇,性子却如杂草一般有韧性,照顾起来特别省心,几日而已,便现出了这年龄该有的活泼、灵动、鲜活。